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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蝶变花妖

[幻梦异侠] 春江花月夜(可爱多的粉丝 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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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34:50 | 显示全部楼层
  10、那桶盖的封条遇到绯绡的刀刃,竟是发出了一道刺目的光芒,晃得王子进睁不开眼睛。
  再睁眼时,只见那桶盖已经破了一个大洞,那封条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了一般,冒着缕缕白烟。
  王子进忙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去,只见里面一层一层铺满了庙里的黄纸,看起来倒像是金色的落叶一般,就是一股腐败的味道让人无法忍受。
  “这股味道也太难闻了一点……”王子进急忙缩回头,拿手掩住鼻子。
  “等一会儿散了就好了!”绯绡侧头端详着桶内。
  过了一会儿,绯绡伸手一片一片将黄纸拿开,那纸的背面都是弯弯曲曲的咒符,足有一百余张,真如落叶一般,铺了满地。
  只见黄纸之下是一副绫罗的衣袖,上面绣满了牡丹,精致华美。王子进拿了一根树枝挑起那幅衣袖,衣袖竟一丝一缕的破败了。
  “你说这里埋的是谁?”王子进问道,这上好的绸缎已经让他想起一个人,那个半夜披了绸缎的披风来这里痛哭的人。
  绯绡却并不答话,将上面盖着的那件华服一把抓起来,只见一具尸骨穿着极为华美的衣服蜷缩在里面,那尸骨已经看不清眉目,看那衣服和身形,似是一个十三四岁女孩的尸体。
  虽然早有准备,王子进还是被吓了一跳,一下坐在地上,“这,这是谁?”
  “你看这像谁?”绯绡问道。
  王子进忙壮胆探头看去,那身形,那姿态,像极了一个人,不由脱口而出:“宝云!”
  
  “不错!就是我!”身后突然想起一声娇脆的呼声。
  王子进吓得打了个哆嗦,回头一看,宝云正站在他们身后,小小的身影,在夜色中看来竟有些飘忽不定。
  “你可来了!我等你好久了!”绯绡道。
  那宝云的眼光甚是迷离:“胡公子,你的魂魄在我那里也有数日,怎么就是不能体会我的苦处?”
  绯绡摇了摇头道:“你这般下去不是办法,要到何时才是尽头?”
  王子进听了他们的话,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,忙拉了拉绯绡的衣袖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  绯绡看了看宝云道:“这‘桶井之术’便是制造一个怨鬼的法术,将人活活的埋在一处怨气极深的地方,下了咒语,待那人充满怨气的死后,便是一个人为的冤鬼了!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35:04 | 显示全部楼层
  王子进听了发冷,看了看那桶中的尸体,死时确是十分痛苦的模样,不由心中一寒,这女孩对自己竟也如此狠毒。
  “胡公子,我庇佑这城,又有什么错吗?干吗总是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?”
  “姑娘,你也别要留恋了,赶快超升走了吧!”王子进见她可怜,连忙插口道。
  “超升?”宝云抬眼看了看天:“你没有看到那么多的咒符吗?那便是不让我超升的!超升,谈何容易?”声音甚是凄凉。
  话刚说完,一只手突然暴长,就要去抓王子进面门,王子进说的好好的,只见一只青色的爪子直冲自己过来了,不由吓得呆了。
  只听旁边绯绡叫道:“干什么?”长刀挥手而出,那手“当”的一声,抓到刀面之上,又缩了回去。
  绯绡推了王子进一把,将他推到一旁,“我们是助你脱离这困境的,你怎地如此?那下咒之人是谁?”
  宝云却不去理他:“要是我走了,这城又该如何?”伸手就又去抓绯绡了。
  王子进见他们二人一会儿便斗在一起,不由捏了把汗,正看得出神,颈上突然一凉,却是一把钢刀架在自己脖子上。
  
  王子进心中一惊,急忙回头一看,只见一幅紫色的道袍,依稀便是紫阳。
  “那个狐狸!莫要斗了,现下你的朋友已经在我手中了!”擒制着自己的紫阳叫道。
  “紫阳!你不是捉鬼的吗?怎会放了这样大的鬼在旁边不理?”王子进一边叫一边挣扎。
  哪知话音刚落,自己的脸上就吃了痛,竟是那张谦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,那满面红光的脸,因着气氛越发红了:“谁说?谁说我女儿是鬼?”
  还有眼泪顺着皱纹的沟壑淌了下来。
  王子进见他如此哀伤,不知该说什么,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?他怎么和紫阳搅和在一起?
  绯绡见王子进危险,忙收了手,紫阳忙对宝云道:“宝云,快将那妖孽杀了!”
   宝云却是不理他,只是痴痴的看着绯绡,眼中尽是不舍与悲哀,现下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宝云原是极喜欢绯绡。
  “宝云,你怎么这么傻,你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紫阳叫道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35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  宝云还是一动不动,似是没有听到,一双明亮的眼里,似乎只有绯绡一个人。
  
  正僵持间,王子进只觉脚下一软,却是地上的土地都变成了沼泽,软软的不受力,忙拼命抽腿,却是越陷越深,后边紫阳也是一惊,也和他一起挣扎,两人正惊慌间,那泥水中又长了枝蔓出来,越长越快,转眼便将二人缚住了,紫阳挥刀拼命砍了几下,却是无济于事。天地竟是瞬间扭转了一般。
  王子进吓得呆了,只觉那泥水已经到了胸口,身后紫阳已经完全陷了进去,忙拼命挣扎,正惊慌失措,就听耳边绯绡的声音响起:“子进,子进,这只是幻术,保持心中空明,趁现在快逃吧,我也不知能拖他到何时!”
  王子进听了,神智不由一清,睁眼一看,哪有什么沼泽,泥水?旁边的紫阳一脸痛苦,举着刀,正费力的呼吸,似是真的陷入了沼泽中一样。
  王子进急忙一把推开他,拔腿便逃。
  他这一推,紫阳立刻回过神来,见王子进逃了,不由气急,指着绯绡骂道:“你这死狐狸,还不快快受死?”
  “嘻嘻!”绯绡见计谋得逞,又是嘻皮笑脸,“你又能把我怎样?”
  “怎样?你说呢?”紫阳阴笑着从道袍中拿了一个纸人出来,闭了眼睛,口中念念有词。
  
  绯绡和子进相视一看,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,却见对面的宝云,突然很是痛苦的 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:“不要,不要,我不要在他面前变成这个样子……”
  说着,双手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抓去,那边张谦富见了,急忙跑过去,“宝云,宝云?你这是怎么了?”
  宝云却一挥手就将他打在一边,再抬脸时,只见那清秀的脸上,竟是血肉模糊,让人看着胆战心惊。
  “我怕人吧?这就是我死时的样子,那桶里好闷啊,无法喘气,便将自己抓成了这个模样!”宝云说着,眼泪顺着那皮开肉绽的脸上流了下来。
  紫阳在一边道:“赶快将他杀了!”说着,又动了一下手中的纸人。
  
  宝云便“突”的一声跳了起来,跃过王子进的头顶,伸手朝绯绡抓去。
  王子进只觉天空中掉下几滴血雨,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鲜血,不由黯然伤神,这泪,是为谁而掬,是为她自己?
  亦或是她可怜的爱情?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39:37 | 显示全部楼层
  11、绯绡见她过来,急忙闪身躲过,宝云这一扑便落了空。
  紫阳见了,不由气急:“宝云,你不听我的话了吗?”
  宝云满脸都是泪水,甚是可怜的样子,手却未曾停下:“胡公子,你快走吧,我要是使出全部力气,你不是我的对手!”
  绯绡的身子甚是轻巧,辗转腾挪,边躲边道:“宝云,那紫阳便是下咒之人吗?”
  宝云却并不答话,一张脸上血肉模糊,只有眼睛美丽清澈,看不清什么表情,却是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,混着血水,滴在绸缎的衫子上。
  
  王子进见她可怜,心中悲愤,一把捡起地上的钢刀冲向紫阳。
  “你这狠心的道士,赶快受死吧!”手腕一翻,手起刀落,便朝他的胳膊上砍过。
  紫阳却不惧刀锋,嘴角牵出一丝微笑:“你这笨蛋书生,刚刚被你逃了,现在又自己跑来送死!”闪身躲过锋利刀光,回手朝王子进的手腕就是一击。
  王子进只觉手腕一阵剧痛,钢刀拿捏不住,脱手而飞,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,后脑又被人用手肘打了一下,这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,趴在地上,爬不起来。
  紫阳冷笑着伸出一只脚踏在他胸口上,王子进只觉胸口似有大石压着,喘不过气来,本以为这紫阳很好对付,哪想竟是这样厉害。
  只见紫阳看着自己,脸上的表情倒是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事,“你知道吗?呆子,我这脚上的力使多几分,你便会肋骨碎裂而死,可是我要不让你死,我要让你看那狐狸怎生被人杀了再踩死你!哪怕是一只臭虫,我也要让它在最痛苦的时候死去!”
  “你有病!哪里有你这样的道士……”王子进刚骂了两句,便觉踏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突然发力,一口气上不来,差点晕死过去。
  
  那边绯绡和宝云斗的正欢,却是无暇顾及他了,只是两人一进一退,一守一攻,倒像是在跳舞一般,一见就是两人都是处处手下留情。
  紫阳见了,不由急叫:“宝云!你还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你吗?你看看你的样子,谁会喜欢你?”
  宝云听了,却是哭得更厉害:“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的,只是我喜欢他还不行吗?”
  绯绡听了忙停手道:“宝云,你莫要这样,等此事了结,我便带你和子进一起走!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39:53 | 显示全部楼层
  “此话当真?”宝云听了很是欢喜。
  紫阳见她心软,急忙叫道:“他怎会带你走,你的身躯还埋在桶里,你又怎能和他走?他是在骗你!”
  宝云慌忙问道:“他说的可是真的?你是在骗我?”
  绯绡见了不知如何回答,支吾道:“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……”
  宝云听了,向着天空苦笑了两声:“谁都在骗我,骗我,父亲说让我当什么圣女,却让我变成了冤鬼,我才十三岁啊,便被活活的埋在那桶中死了。什么都不明白,什么幸福和快乐都不知道,便死了。现下你也来骗我,你们都在骗我!”
  那边紫阳见了,很是高兴:“宝云,宝云,我不会骗你,何时都不会遗弃你,现下做的一切,都是为你好!”说着,又双掌合十,将那纸人放在手心当中,又是念念有词。
  王子进见了知是不好,却眼见着使不上什么力气。
  只见那紫阳突然抬起眼睛道:“宝云,你恨吧,你越是憎恨,力量便越是强大!”
  
  只见宝云凭空哀号一声:“胡公子,你快走吧,便是你如何对我,我也不能杀你!”
   绯绡却站着不动:“宝云,我要陪着你,不论你怎样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帮你!”
  宝云听了,脸上牵出一丝幸福的笑容:“此话当真?可是晚了,宝云不再是宝云了,你快快逃吧……”
   说着,便低着头,悄无声息。
  王子进和绯绡不由纳闷,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?接着,四野里像是响起了哀号声,一阵强似一阵,王子进不知发生何事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  只见凭空不知哪里冒出许多冤鬼,围在宝云周围,宝云眼中精光一闪,指着绯绡恶狠狠道:“吃了他!”
  那模样与方才却像换了个人一样。
  那几十余名冤鬼听了指令,都朝绯绡冲了过去,张着大嘴,口涎直流。
  
  绯绡见了,长刀一挥,便砍倒了一排。
  可是那些鬼怪却前仆后继,并不害怕,一拨倒下,又有一拨冲了过来,连着砍了几刀都是不能完全趋散,只见多,却一点不见少。
  绯绡正忙于驱逐冤鬼,突然觉得头顶一黑,月光被人挡住。
  只见宝云正被一干冤鬼托着,竟飞到自己头顶。
  不由心下一惊,只听她大叫一声:“受死吧!”一只泛着青光的手便抓了下来,绯绡见了,忙伸刀一格,下面却是露了缝隙,那宝云见状嘴角牵了一丝笑意出来,下面的冤鬼见有机可趁,都张着大嘴扑了过来。
  “哪里有那么容易?”绯绡说着,竟是一跃,一刀便向上面的宝云砍去,宝云见了吃了一惊,躲避不及,竟是被他砍中胳膊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0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  王子进见绯绡占了上风,不由高兴。
  哪知情势突变,长刀竟是砍在她的胳膊里拔不出来。
  绯绡见了,不由一惊:“绞粘咒!”往紫阳那边看去,果见他在那边念念有词。
  宝云见他受制,另一直手便冲着绯绡的胸口抓了过去,绯绡脚下无处着力,这一下眼看是躲不开了,忙一闪身,让开了要害部位,那手却还是生生的抓到了他的胸口,透胸而过。
  
  王子进见状疯了一般拼命挣扎,眼见绯绡的衣衫一会儿便被血染红,知他是受了重伤。
  哪知绯绡抓着宝云的手,眼中闪烁着笑意。
  宝云心中一惊,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岩石夹住,半分动弹不得,正惊惶间,只听绯绡道:“这绞粘咒,比起你的如何?”
  说着,那边夹在宝云胳膊上的长刀竟“呼”的一声消失了,宝云和紫阳同是一惊,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样。
  接着宝云眼前红光一闪,那条穿在绯绡身体里的胳膊竟是硬生生的被砍了下来,绯绡的那把刀,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的左手中。
  
  两人都受了重伤,同时掉落在地上,宝云受了创,那些冤鬼也跟着消失,怕是她无力驾驭他们了。
  紫阳在旁边见状不妙,拼命喊道:“宝云!宝云!快趁此将他杀了!”
  宝云在地上却慢慢的坐起来,朝着绯绡一点一点的爬了过去,伸出仅存的一只手,慢慢抚摸着绯绡的伤口,“胡公子,这是宝云伤的吗?对不起……”
  眼中又流下泪来,似是恢复了神智。
  
  王子进见她残了肢体,却还惦记着绯绡,不由被她感动,这小小女孩,一番爱意似波涛洪水,要将周围的人都淹没了才行。
  紫阳又叫气急败坏道:“宝云,你这是干吗?你只是一只冤鬼而已,还奢望些什么?”
  话音刚落,紫阳竟觉得胸口一凉,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,便见一柄钢刀透胸而过,那刀尖上,还滴着自己的鲜血。
  王子进在下面被他所制,只觉一股鲜血扑面而来,还带着人的体温,夹着一股腥气,溅到他的身上。
  只见张谦富手持着钢刀,从后面插到紫阳身上,他一脸老泪,混着紫阳的鲜血,哭道:“不许,不许任何人说我的女儿是鬼?她不是鬼,是我的女儿啊!”
  紫阳似是不信这个事实一样,捂着胸口,瞪大眼珠,慢慢的倒了下去,血水将地面染成了红色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0:47 | 显示全部楼层
  12、这一下变故,确令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。王子进失去了控制,忙一起身从地上爬了起来,一把将紫阳手中的纸人夺走,往绯绡那边跑去。
  只见绯绡的右胸被宝云的手穿了一个大洞,鲜血不停的往外涌。王子进急忙撕了衣袖,帮他堵住伤口,无奈那血水竟如泉涌,一会儿半副衣袖便湿透了。
  “绯绡,绯绡你不要死啊!”王子进哭道。
  绯绡抬起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摸了摸王子进的头:“呆子,我不会就这样死了的,我若死了,谁来保护你啊!”
   “胡公子,你很痛吗,都是宝云害的!”宝云在一边哭道。
  “不关你的事,我还砍了你一条臂膀下来呢,你不恨我吧?”绯绡说着坐了起来,那血又不停的涌出。
   “不恨,宝云本就已经死了,也没有实体,这都没有什么……”
  “嘻嘻,那就好,我答应了带你走,现下这紫阳也收拾了,我想个办法将你的魂魄带走便是!”说着,将宝云的那只断手用力的拉了出来。
  王子进见了,忙又帮了他去包扎,免得血水流得更多。
   宝云听了这话,极是欢喜,冲张谦富道:“爹,我同胡公子走了,你可答应?”
  那边张谦富瘫坐在紫阳旁边,已经吓呆了,听她这样一喊,才回过神来。
  只见不远处宝云断了一只胳膊,劈头散发,脸上全是一道道的抓痕,小小的身体坐在地上,甚是可怜,却带着一副幸福喜乐的表情。
  张谦富看着,泪水又模糊了双眼,忙点头道:“走吧,不要挂念爹了,爹对不起你……”说着,又哭了起来:“都是爹不好,财迷心窍,被这妖道所骗,哪知却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!”
  
  王子进急忙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  那张谦富一把扔下钢刀,抱头痛哭起来,声音甚是凄惨。
  他哭了一会儿,抬头道:“三年前,三年前这里突然几个月之间便变做一座鬼城,我的生意也作不下去了,可是自己已经老了,又无法像以前一样背井离乡的奔波了。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1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  说着,指着紫阳:“这妖道便跑来找我,说有办法让我的生意继续下去,但要我帮他盖一座道观!”
  “你便答应他了?”王子进眼见事实如此,但又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亲爹会把女儿活活杀死。
   张谦富听了,又是涕不成声。“他骗我,他骗我,说是会为我造一个圣女,我便骗了宝云跟他去了哪知?哪知,宝云这一去便没有回来,倒是那道士留在我这里的一只木刻的小人,慢慢的长了皮肉出来,变做宝云的样子。我开始也是十分欢喜,可是,可是那宝云却不会长大,长了两年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!”
  “直到有一天,我来到这里,那天风好高,夜好黑啊!”他说着,目光出神,仿佛又回到那个黑夜,“我来到这里找事情的究竟,可是我找到了什么啊?找到了什么……”说着,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,往那埋桶的方向走去,“我找到的是已经死了的宝云,死了两年的宝云……”
  王子进见了他的样子,不由害怕,也不敢问了,忙又跑了回来。
  宝云却悠悠笑道:“爹,我从未恨过你,那日紫阳拉着我的手,对我说要带我去找死去的母亲,我便知道自己不会再活着回来了!是我自愿钻到那个桶里的,是为了能见到死去的母亲,是为了能让你重新开心起来,这一切,都不关别人的事,不关别人的事……”
  
  王子进扶起绯绡道:“你说这事可怎么办?”眼见这对父女的神智好像都不是很清醒的样子,确是十分棘手。
  “我要言而有信,自是要想法将她带走……”
  话还没有说完,只听一个声音道:“将她带走,却又谈何容易?”
  王子进听了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却是那紫阳还没有死,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。
  “你这妖道,怎么还没有死!”王子进见了,便要跑上去拼命!
  那紫阳却仰面朝天,大笑几声,“我是妖道,我是妖道啊?可是没有我这个妖道,那都丰城又怎会有今天?”
  “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绯绡问道,“莫不是以为我不能破了你那邪门的法术?”
  紫阳听了,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:“那桶井之术好破,只要我死了,那法术也便没有什么效力了,可是之后呢?”
  “之后又怎样?”王子进问道。
  紫阳笑了两声忙大口喘气,估计是失血过多,浑身脱了力,“你说呢?你说会怎样?”说着慢慢的倒了下去,“这城中,就会冤鬼横行……,哈哈,冤鬼横行……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1:40 | 显示全部楼层
  王子进听他最后几声笑声甚是凄惨,身上被他激起一身鸡皮,只见紫阳倒在一边,睁着眼睛,这次看来是死透了。
  满头的青丝竟变做白发,脸上也是皱纹横生。
  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王子进问道。
  绯绡见了紫阳的尸身道:“道家追求长生不老者为多,看他这样子,也是将自己的法力都用来驻颜了!”说着叹了口气:“就是永葆青春又能怎样?到头来不过都是枯骨一堆……”
  
   “那他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了?”王子进问道,这事到现在,却是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  绯绡叹了口气:“先走一步算一步吧!”说着,走过去扶起宝云,柔声道:“宝云,我们先带你回家,以后的事,再想办法!”
  哪知宝云却哭了起来,“胡公子,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,宝云无法和你一同走了!”
  “莫要听那紫阳的话,我会帮你想办法!”
  宝云笑着摇了摇头:“胡公子,我已经死了这许多年,什么不知道?没有办法可想!”又伸手抹泪:“胡公子能如此对我,我便已经十分满足了!”
  “那你要做何打算?”绯绡问道。
  宝云却是不答话,慢慢走到那埋葬了自己的桶旁,低首看去,那里一个小小女孩的尸体,蜷缩在里面,“这是我吗?一直没有勇气看一眼。来不及长大,便成了这般模样……”
  王子进听她说着,也不由心伤,忙道:“莫要看了,看一眼,便平添一份伤心,和我们一起走吧!”
  “走?”宝云回头看了看绯绡和子进道:“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!只是,无法和二位一起走了!”
  “你不是很喜欢绯绡吗?干吗不随我们去了?”王子进见她的样子,又想起了沉星,不会这可怜的宝云,也要如沉星一般香消玉殒了吧?
  “王公子,宝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,如果要是有缘的话,只能来世再见了,我若不这样,爹又该怎么办?我只希望他能平安的活下去!”
  “宝云,你莫不是要超生?”绯绡道。
  “我不单一个人超升,还要将这里死去的冤鬼一起带走!”宝云说着,脸上竟是一副幸福的神色:“他们与我一样可怜,一样是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!我不能将他们丢在这旷野中继续哭涕,这,只有我能办到!”
  “你当真要这样?”王子进听了不由心伤,这个女孩,怕是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过了几日幸福的日子吧?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2:10 | 显示全部楼层
  宝云凄婉的说:“胡公子,可以让我再拉一下你的手吗?”
  绯绡把手慢慢的递了过去,宝云一只断臂拉了他的手放在脸旁,闭紧双眼:“那日你在下面接我的绣球,我真的好开心啊,就让那绣球飞到你哪里去了,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,可是你又偏偏不要我!我喜欢得不成了,便想法夺了你的魂魄出来,你不会怪我吧?”
  语气中尽是凄凉,脸上却是一副幸福神色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,一个白衣的少年站在楼下向自己这边打望,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。
  “不怪……”绯绡只觉自己手上一凉,却是她的眼泪。
  只听她继续说道:“现下又将你伤成这样,你不怪我吧?”
  “不怪……”
  “那我就放心了!”宝云说着放开了他的手,“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,一起游山玩水,哪怕只有一天,我也会很高兴!”说着,眼泪又流了出来,“可是这对于我,只是一个无望的梦而已!”
  
  王子进见了,知她要走,心中甚是酸楚。只见她单手一招,却是无数冤鬼的影子从身后出来,声势浩大,极为吓人。
  宝云举着手笑道:“胡公子可否送我一程?”那笑容夹着泪水,却甚是明媚。
  绯绡点头道:“好!”说着将长刀抽了出来,对王子进道:“将火折给我!”
  王子进瞬时明白了这二人要干什么,将火折抛了过去,别过头去,不忍再看。
  突然只觉后面一阵热浪卷了起来,像谁的目光,带着相思,灼得人难过,灼得人想哭,灼得人心中发酸。
  王子进再睁眼时,只见一片空旷的原野,什么也没有,只有绯绡一个人,白衣上沾了鲜血,衣裾随风飘摇。
  王子进问道:“她可是走了?”
  绯绡并不答话,伸了手给他看,掌中是一个木头的小人,那小人已被火焰烤得焦黑,清晰可见缺了一只胳膊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2:23 | 显示全部楼层
  眼见太阳就要升起,绯绡对王子进道:“我们走吧!”
  王子进回头看了一眼这旷野,也许明年春天,这里又会开满了鲜花吧,那时,会不会有人记得宝云呢?
  身后张谦富一个人,呆坐在桶旁,痴痴傻傻,又似乎有无尽的心事要想。
  两人走到茅屋旁,只听一声苍老的笑声:“你寻了你的朋友回来了?”却是如墨。
  “如墨,你怎么没有被带走?”王子进又惊又喜。
  “我本没有怨气,却有谁能带得走我?”如墨哈哈大笑,甚是开心的样子,王子进只见茅屋中走出一个老儿,穿着守卫的衣服,扎了一条红色的头巾。
   “再见了,呆子,继续赶路吧!”
   王子进知是无人镇压他,已是有能力现了形,不由高兴。
  
   “子进,我好累啊!负我一程!绯绡又变了狐狸,缩在他怀里,王子进见他雪白的皮毛上尽是斑斑的血色,知他是累得坏了。
  只见那白狐的怀中,还抱着一个焦黑的木制人偶,王子进见了,又是悲从心来。宝云那清秀的脸,一双明亮的大眼,又浮现在眼前。
  春心莫共花争发,一寸相思一寸灰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5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  “绯绡!你看这夜市比起东京城如何?扬州府果然是大城市啊!”王子进骑着马走在人群之中。
  “你没有见过盛唐之时,那场面比现在还要热闹呢!”绯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  王子进暗暗摇摇头,看来活得太久也不是好事,看什么都索然无味。
  “我们还是快找个客栈投宿吧,等一下再逛不迟!”绯绡已经纵马绕过人群,往前去了。旁边一帮人正围着一个杂耍的艺人,那个艺人估计是吐蕃来的,表演甚是精彩,叫好之声连绵不绝。
  “再看一会儿吗!”王子进实在是不愿错过这样的好戏,却见绯绡板着脸,已经先走了,却连往这边瞥了一眼都没有,王子进看他那冷漠模样,真是面若桃花心若尘,无可奈何,只有跟他去了。
  
  两人刚刚安排好客栈,王子进便迫不及待的要出门,拉了绯绡道:“同去,同去!”
  “子进,你一个人去吧!我有点疲惫!”绯绡一进房间便窝在被子里。
  王子进知他是上次的伤还未完全复原,也不好强求,便道:“那我一个人出去了!”
  “慢着,子进!”绯绡说着,从怀中掏了一个铃铛出来,递给王子进道:“把这个带上!”
  “咦?这是什么东西?要我带着个劳什子干吗?”王子进提着那铃铛,左右晃了一下,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,看来是坏的。绯绡的东西,确是没有几个经用。
  “你带着吧,自会对你有好处!”绯绡懒得和他废话。
  王子进只好怏怏的将那铃铛放在怀中,又回头对绯绡道:“莫不是忘了比铃铛更好的物事给我?”
  “什么?”绯绡见他一脸坏笑,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  “当然是你那装满银子的荷包!”说着,就往包袱里摸去。
  绯绡听了又气又好笑,从怀里掏了一大锭银子抛了出去,“够了吧?”
  王子进得了银子一路哼着小曲出去了,甚是欢喜的样子。
  
  那夜市果然繁华热闹,王子进一路看着,只觉得眼睛不知该放向哪里,各处南北杂货一应俱全。
  看到前面有买小吃的档铺,忙跑了过去,自己买了一袋板栗,喷香烫口,边吃边逛,开始兴致还很不错,没了一会儿便失了新鲜,自己一个人,觉得甚是寂寞。
  也许和绯绡出来更好一些。
  刚要回去,却看到一个卖樟茶鸭的小摊,不由高兴,看那鸭子做成紫红色,估计是很美味,绯绡一定会喜欢。
   “老板,要一包鸭子!”王子进扔过去几个铜板,却见那老板对自己的声音充耳不闻,一手抓着案板上的刀柄,眼睛直勾勾的在看着什么。
  “老板!”王子进又喊了一声,却还是无人应声,忙也看向那边,只见一个少女的背影,袅袅婷婷的远去,手中也抱着一袋鸭子。
  王子进见了不由出神,那少女远看便如笼罩在一团雾中,如仙子下凡,单是背影,便美不胜收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6:05 | 显示全部楼层
  他似被人勾了魂魄,直直的便跟过去。只见那少女一身白衣,上面画着绿色的柳枝,人也如弱柳扶风,姿态甚是优美。
  “回头啊,回头!”王子进在心中暗叫,可那少女就是不往自己这边看。
  他只好快步走了过去,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看,这一看,居然惊呆了,这张脸,竟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,眼带桃花,面如春风,竟是像极了绯绡。
  王子进脑中似是响了一声炸雷:完了,完了,绯绡变成了姑娘,怎会这样?难道他支我出来,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这番模样?
  将来可怎么办?不知能不能再变回去?
  他急忙过去拉起那女孩的手道:“绯绡,你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?”
  那女孩偏头道:“绯绡?是我的名字吗?这名字倒是当真好听!”
  王子进见她俏皮可人,与绯绡并无二致,只觉心中一酸,突然想起在都丰城,绯绡也是被人陷害,难道这扬州府里也有奸人不成?
  他忙拉着那女孩的手道:“绯绡,你放心,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脱困!”
  “公子所言是真?”女孩听了甚是欢喜,“我好想回家,公子真的可以帮我?”
  王子进立刻热血上涌:“不要说是回家,便是赴汤蹈火我也可以帮你!咱们这就回客栈吧,我记得路!”
  他急忙拉着女孩便走出人群,王子进心中激愤,也分不清东南西北,一路往前走,却连自己是从哪边来的都忘了。
  只觉越走人烟越是稀少,灯火越是寥寥。
  “咦?这是走到哪里了?”眼见周围甚是荒凉,与刚刚那番热闹景象相比,竟像是两个世界。
  两人正在旷野中一筹莫展,却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蹒跚而行,背影佝偻。
  
  王子进开心的回头对那女孩道:“我们去问问前面的人吧!”急忙拉着她快走两步。
  漆黑的夜色中,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,似是一位老妪的背影。眼见那老妪走得甚慢,自己就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。
  王子进发足急奔两步,距离总算是缩短了,身后女孩的手却开始发抖。
  “咦?你怎么了?”王子进不由纳闷,跑了两步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吧?
  那女孩的身体竟像筛子一样不停发抖,冷汗直冒,伸出一只颤抖的手,拉住王子进道:“公子,公子莫要和她问路!”
  王子进眼见那老妪的白发已是清晰可见,怎能甘心:“为什么?难道那老婆婆会吃人不成?”
  “我不知道,不知道,只知道问了路,就再也回不来了……”
  可是周围一片荒凉,眼前只有一条小路,不去问路,怎能回家?
   “你不要担心,我问了路便回来,不会有事!”王子进急忙甩脱那女孩的手,快跑两步,追上了前面的老妪。
   那老妪弓着背,一身衣服破破烂烂,形容枯朽。
  王子进忙鞠了一躬道:“敢问去扬州集市的路应该往哪个方向走?”
  那老妪道:“扬州集市?扬州集市?我只知道一条路,便是这条,每天都是一直走下去!”
  回头又看着他:“你莫不是也要和我一起走?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6:21 | 显示全部楼层
  王子进只见她一张腐朽的老脸,泛着死黑的颜色,眼睛只剩下两个空空的黑洞。
  “你?你这是?”王子进不由吓得浑身虚软,这路上,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
  那老妪回手一把抓住王子进的手道:“和我走吧……”
  王子进只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箍箍住一样,怎么也挣不脱,又急又怕间。突然听到耳朵旁边有“叮当”,“叮当”的铃声。
  那老妪突然面孔扭曲,双手抱头哀嚎:“你怎么带着那样的东西?我的头,好痛啊……”
  王子进吓得一身冷汗,急忙拉着那女孩要逃命,却见那女孩也是抱着头,一脸痛苦的表情。
  “公子,公子,快让那铃声不要响了!”
  王子进伸手掏出铃铛,那“叮当”、“叮当”的声音,如玉珠落盘,甚是好听。可是无论怎么弄,它就是响个不停。
  眼见女孩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淌,王子进不由心焦,大声喝道:“别响了!”
  
  这一喊,铃铛骤停,女孩、老妪也转瞬不见,像是瞬间换天地,自己依旧站在夜市中央,身边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
  王子进呆呆的望着周围人群,突然觉得手上疼痛,忙低头看去,只见手腕上清晰可见三个黑紫色的指痕,正是方才被那老妪所抓之处。
  
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刚刚那条路的尽头又是通向哪里?王子进一头雾水,手攥了铃铛,茫然的站在人潮中不知该向何处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2 15:46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  2、他回过神来,忙向客栈跑去,现下当务之急就是确认那女孩到底是不是绯绡所变?
   一路狂奔过去,越接近客栈,王子进的心跳越急,生怕推开雕花木门。里面就是坐了一个美貌少女而并不是一个俊美少年。
  他颤抖着推开了客栈的房门,忽明忽暗的烛光中,只见一个白衣的少年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。
  王子进见此情景,心中一阵激动,眼睛不由模糊了,这景致,与平时并无不同的景致,现在却如此叫人珍惜。
  “绯绡啊!还好你还在……”王子进说着,便扑到床上抱住绯绡。
  绯绡正在修行,闭着眼睛,现下被他这样一弄,吓了一跳,忙一把推开了他:“你这是怎么了,两个大男人,只不过分开一会儿,至于这样吗?”
  王子进一把鼻涕一把泪,脸上还挂着一副知足的傻笑。
  绯绡见他这癫狂神态不由纳闷,忙道:“子进,子进,去逛了夜市可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?”
  王子进拿着袖子擦擦脸,摇了摇头。
  “那你定是见了什么美貌的姑娘了!”
  王子进急忙点了点头,绯绡见猜得没有错,舒了口气道:“那个好办,只要不是什么鬼魅,我会尽量帮你娶了回家!”
  王子进听了点头道:“不错,确是是个佳人,可怕的是,那佳人与你长得一摸一样!”
  
  哪知绯绡听了却不以为意:“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,有何见怪?”
  王子进听了不由来了精神:“你是说那女孩与你没有关联?”
  “是啊!我这样子,不过是自己想了人的长处变的,这么久的时间,倒也是有见过和我相似的人,奇怪什么?”绯绡问道。
  不过一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姑娘而已,至于像见了鬼一样吗。
  “奇怪的是这个姑娘好像也不是个凡人!”王子进说着将自己今天所见与绯绡描述了一番,那黑夜中的小路,没有尽头的小路,路上的可怕老妪,都一一和他说了,边说还觉得心有余悸。
  绯绡听了,伸手道:“那个铃铛拿来,我瞧瞧!”
  王子进忙伸手掏了那小小金铃出来,觉得与刚刚并无不同:“这是怎么了?”
   绯绡接过了那铃铛,放在手中握了一会儿道:“你刚刚差一点便走到了死路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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